"Spanish Ladies"是一首传统的英国海军歌曲。早在1624年，该名字就在英国“书商公会Stationers' Company”注册，而现存的最早版本则诞生于1769年。一种说法是，该曲诞生于第一次反法同盟期间（1793-1797），当时皇家海军正为西班牙运送物资，以帮助其抵抗法国大革'命的影响。

图1 “Spainish Ladies” 诞生的历史背景

“Spainish Ladies” 描述了英国海军的海员从西班牙向北，沿着英吉利海峡航行的故事。在“半岛战争”后期，英国士兵来到伊比利亚半岛作战，帮助叛军抵抗法国的占领。但战争胜利后，士兵们被送回英国，却被禁止带上他们的西班牙妻子、情人和孩子们。

这些历史情境在歌词中有所反映，士兵们接到命令返回英格兰，被迫告别他们心爱的西班牙姑娘们。因此，他们只能在船里的酒桌上远远祝福自己心爱的人身体健康。

Spanish Ladies

Charlotte Cumberbirch

[Verse 1]

Farewell and adieu to you, Spanish ladies

再见，西班牙姑娘

Farewell and adieu to you, ladies of Spain

再见，西班牙姑娘

For we've received orders

因为我们收到了命令

For to sail for old England

就要启航去老英格兰

And we may never see you fair ladies again

唯愿早日能与你重逢

[Chorus]

We'll rant and we'll roar like true British sailors

我们像货真价实的英国水手一样怒吼长啸

We'll rant and we'll roar all on the salt seas

海上咸风四散我们威风不减

Until we strike soundings

直到我们坠锤测深

In the channel of old England

在那古老的英吉利海峡

From Ushant to Scilly is thirty-five leagues

从韦桑到锡利群岛距离三十五里格

[Verse 2]

We hove our ship to, with the wind from sou'west, boys

我们从西南起航一路举风掣浪

We hove our ship to, deep soundings to take

迎着风浪测量水深

'Tis forty-five fathoms with a white sandy bottom

到了四十五英寻触及白沙

So we squared our main yard and up channel did steer

于是调整主桅全速驶入海峡

[Chorus]

We'll rant and we'll roar like true British sailors

我们像货真价实的英国水手一样怒吼长啸

We'll rant and we'll roar all on the salt seas

海上咸风四散我们威风不减

Until we strike soundings

直到我们坠锤测深

In the channel of old England

在那古老的英吉利海峡

From Ushant to Scilly is thirty-five leagues

从韦桑到锡利群岛距离三十五里格

[Verse 3]

Now let every man drink off his full bumper

此刻让我们每个人举杯畅饮

And let every man drink off his full glass

此刻让我们每个人一饮而尽

We'll drink and be jolly and drown melancholy

尽情开怀忘记忧郁

And here's to the health of each true-hearted lass!

祝每个真心喜欢过我们的姑娘永远健康

[Chorus]

We'll rant and we'll roar like true British sailors

我们像货真价实的英国水手一样怒吼长啸

We'll rant and we'll roar all on the salt seas

海上咸风四散我们威风不减

Until we strike soundings

直到我们坠锤测深

In the channel of old England

在那古老的英吉利海峡

From Ushant to Scilly is thirty-five leagues

从韦桑到锡利群岛距离三十五里格

我们顺便谈谈这首关于航行英吉利海峡的名曲《西班牙女士们》（Spanish Ladies）提到的韦桑岛和锡利群岛。打开地图，“从韦桑到锡利群岛”的航线，似乎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歌词中为什么会提到这两个英吉利海峡旁的岛屿呢？

图2 “从韦桑到锡利群岛距离三十五里格（From Ushant to Scilly is thirty-five leagues）”

韦桑岛是法国最西端领土，也是英吉利海峡西南端的入口。驶过这一海域的水手们，确实需要怒吼鼓劲。因为这是一座真正的“恐怖之岛”，有着数千“船只墓地”。布列塔尼谚语有一句“看到韦桑就看到自己的鲜血”。

锡利群岛是康沃尔（Cornwall）郡西南方岛群，约由50座小岛和许多礁石组成。早期为海盗巢穴，后为臭名昭著的走私场所。1707年10月22日夜，四条英国皇家海军舰艇在群岛附近搁浅沉没，1450人遇难，包括舰队司令克劳德斯利·夏维尔（Cloudesley Shovell）。1933年，主要岛屿归属英国王室。

两处岛屿，可谓是紧扣主题。水手们在波涛汹涌的英吉利海峡中航行，心中思念着远在西班牙的爱人。歌词中没有哀愁和抱怨，只有豪迈和乐观的情绪；因为他们是真正的英国水手，无惧一切，即便前方迎来的是滔天的巨浪和海盗们的巢穴。

图3 还记得第一次遇见《黑旗》中“疯狗浪+龙卷风”组合时的场景吗

其中韦桑岛的形状就像一只蟹爪，没有天然港口。韦桑岛在滔天巨浪里安栖，因终年强大的西南风，海岸的西南角被塑形，有一大片狭长海湾，港口则搬到避风的东岸。

1896年6月，英国杜拉蒙德城堡号游轮就在这个岛屿附近沉没的，有大约300人罹难。岛上的好几座灯塔，以及设立在克利灯塔内的灯塔博物馆都成为这个岛屿旅游业的一个重要部分。

图4 周围布满礁石的锡利(Scilly)群岛：海盗天堂

临海是峭立的悬崖、巨大的岩石和狭小的沙滩，海岸布满岩石，经过几个世纪的侵蚀，形成了狰狞诡异的天然石雕，这些石雕虽然美丽，却也极为凶险，它们极大地增加了这片海域的危险性。连当地居民展出的一些木制家具，都是用海岛附近沉没船只的碎片制成的。

图5 形状如蟹钳的法国韦桑(Ushant/Ouessant)岛—这里是法国领土的最西端

1815年7月23日，被俘的拿破仑皇帝乘坐“贝勒罗丰”号开始了他最后一次流亡——在甲板上花了几个小时，远眺他所看到的法国韦桑岛，也就是《黑旗》中船歌Spainish Ladies中提到的韦桑岛。这也是他一生中最后一次见到法国领土。

图6 法国皇帝波拿巴在贝勒罗丰号上向英国人投降

韦桑岛和锡利群岛，都是航途中的凶险之地。历史上英法两国在韦桑岛周围爆发过多次海战。拿破仑三世时期积极的殖民扩展，曾让富有远航经验的韦桑岛渔民组成船队。远洋收入回流到乡，男人们都走了，留下的女人们几乎都成了寡妇。一战后，岛屿人口迅速下降，今天仅剩856人。

在韦桑岛，当地教堂内外布满“阴宅”地产。由于过去海难频发，这儿就有着比其他地方多得多的圣母形象，以及代表失踪人员的黑山羊塑像。“我爷爷也是出海失踪了，二战刚结束那会儿。可我奶奶观念比较现代，不愿搞那套封建活动，还说老头子也许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不愿再回来了。” 当地居民Ondine说。

在韦桑岛所属的布列塔尼地区，还有一种名为“布列塔尼广场舞”的Fest Noz。在布列塔尼语中，Fest Noz是“夜的节日”之意，相对地也就有着属于白天的“Fest-Deiz”。Fest Noz舞蹈大多是简单的三拍子圆圈舞，圆圈舞简单，源自过去种庄稼时，农户呼朋唤友前来，一道拉着手把田野踩实；队列舞就复杂了，挽手的两人得从乐感到脚步上都协调一致，很多时候是在较劲看谁在越来越快的节拍中先累趴下。

图7 保罗·高更《跳舞的布列塔尼女孩》

周末夜晚，居民们扶老携幼全部扎进帐篷，或许对于他们，一样挥汗跳舞的Fest Noz就是比DJ打碟的夜店更好玩。配置基本以小提琴、风笛和架子鼓为底，锦上添花地铺陈上手风琴、短笛、贝斯和萨克斯，让民间音乐更加爵士化甚至摇滚化。偶尔也有歌手吟唱，尤其那些来自西班牙加利西亚的姑娘最富风情。难怪《黑旗》中酒馆的NPC那么爱跳舞，法国老传统在游戏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图8-9 现代布列塔尼音乐节

图10 育碧传统：“打枪不如跳舞”

其他文学作品中的韦桑岛

1.在阿纳托莱·勒布拉斯的《塞壬之血》（1901年）中出现过韦桑岛。

2.吉卜林在他的诗《锚歌》中提到过该岛。

3.查尔斯·图尔内米尔的《第二交响曲》于1909年完成，灵感来自该岛，并以该岛命名。

4.1910年德国作家伯恩哈德·凯勒曼的小说《达斯米尔》就发生在这里。法雷杜克雷奇和斯蒂夫港等特征定义很高。主角今天住在废墟中的临时别墅。

5.《海洋的秘密》（Le Secret des Eaux：Oessant）是安德烈·萨维尼翁1923年的一部小说，故事背景设置在这里。

6.“Ushant勋爵”是伊迪丝·沃顿的《海盗》（1938）中廷塔格尔公国的继承人头衔。

7.乔治·奥威尔的日记提到过乌尚特。

8.法国诗人雅克·普雷夫特在二战布雷斯特破坏纪念颂歌芭芭拉中提到了一艘来自这里的船。

后记：本文是出于对文学和游戏的兴趣爱好而写作，水平有限，仅作娱乐；如有疏漏，还请各位不吝赐教！在此向大家表示感谢。

部分引用资料来源：

[1]英文歌词源https://genius.com/Charlotte-cumberbirch-spanish-ladies-lyrics

[2]张海律:布列塔尼:大文豪雨果笔下的“野蛮人之乡”,https://user.guancha.cn/main/content?id=226004&s=fwzwyzzwzbt

[3]“维”基百科Spainish Ladies条目: https://en.m.wiki/pedia.org/wiki/Spanish_Ladies

[4]“维”基百科Ushant条目: https://en.m.wiki/pedia.org/wiki/Ushant

[5] 图片来源于必应、百度、优酷及谷歌搜索；翻译参考QQ音乐，有部分改动